【海闇】Fall conundrum 39.
Fall conundrum 39.
「城之內，那個黏你孩子今天又來找你玩了，現在正在前台看著那些金魚呢。」
「嘖，那種小鬼頭怎樣都好。」金髮的青年抱怨著，一鏟刮去了沙盆裡的貓屎。
向他搭話的老醫師看到青年一臉違心的厭煩表情，也只是心知肚明的微笑。
約莫半年以前，城之內在市內公園的水塘邊制止了一個想把金魚放生的孩子。每次的祭典一結束，就會有不少這樣的孩子因為父母的壓力而選擇偷偷把撈到的戰利品野放到哪個荒郊野外的水池裡。
先不說那條無辜的小魚能不能適應各處不同的水質，能不能逃過其他生物的補食就是個打了問號的前提，更別說男孩所選擇的那個水池還曾被人目擊出現過超過三尺的巨型怪魚。
被看上去就像金髮不良的城之內惡聲惡氣的警告後，孩子憋著豆大的眼淚，提著金魚的手也跟著顫了顫。透明塑料袋裡艷色的金魚擺了擺尾鰭，鑽入了那幾瓣了無生氣的水草間。
「…要不然我還是偷偷地丟進鄉下爺爺家的魚池吧。」
「你是想要害死你爺爺的錦鯉嗎？要是你的金魚身上…」
想要弄死一缸名貴的鯉魚，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來路不明的金魚或是鯽魚丟進去，一個弄不好就能讓對鯉魚致命的病毒傳播開來。
只是就算向那個小孩解釋了估計對方也也聽不懂，對此城之內只能低聲咒罵一聲，搞得那孩子一驚一吒的。
「既然都要把魚給帶回家了就給我好好地負起責任啊！」
「但是我媽媽不讓養...」
「小鬼就是小鬼，知道不能養為什麼不乖乖的去玩釣水球就好嗄？！真是！」
受不了男孩話語裡的哭音，城之內一把搶過對方手上的金魚，居然就帶著那孩子回到了自己工作的診所。
一回想起那副場景，老醫師又笑了起來。當時還嫌著麻煩的青年在下了班後還親自帶著那孩子在附近的水族館裡買足了魚缸及打氣機等設備，扯著對方科普了許多養魚必要的注意事項。
結果那孩子一發現城之內其實沒有惡意後，也放寬了心，甚至還軟磨硬泡的要求他給金魚買下一個海綿寶寶的鳳梨屋…
通訊器的提示音突然地響了起來。
「…城之內，工作時可是禁止進行私人事務的喔。」
「真是，您老就饒了我吧。」城之內扯掉手上的乳膠手套，飛快的察看起訊息通知，並換上了一副鐵青的表情。
「怎麼？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
「啊啊。」他關上了通訊器，「院長，我下午有些事情，想請個假...不知道您老怎麼看？」
「沒事沒事，老傢伙一個人只要辛苦些還是能忙得過來的。走之前先去把門口那孩子帶進來，他說不定能幫得上診所一點忙。」
＊
來到城郊，城之內將摩托車停在龜記寵物店的門口。他使了點勁才推開厚實的木板門，門框上懸著的金屬片撞上了黃銅制的小鐘，發出了「鏘啷」的敲擊聲。
前腳才剛要踏進小店，城之內卻在眼角餘光處瞄到一個套著斗篷行跡怪異的人飛快的自他身後通過。他才想回頭看過去，此人卻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看不清動向了。
這人是誰？怎麼會給人一種寒磣的感覺…
城之內不舒服的順了順手臂上突起的雞皮疙瘩，雖然看見對方的時間僅有短短數秒，他心裡卻感到說不出的詭異。但是自己與那人素昧平生，實在也不好追上去問，但願那人不要是個心懷不軌的傢伙...。
「打擾了！」
不請自入的在店裡轉了幾圈，城之內總算在一個空蕩蕩的金屬台架前找到了發楞的友人。
「啊，你來了呢，城之內君。」
「都看到了那種通知怎麼可能不來啊。不過我們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遊戲。」城之內抓了抓腦袋，感慨的說著。
畢竟自畢業後友好的幾人已有數年未見到彼此了，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遊戲會放假回到日本居然是因為闇的失蹤所致。
「嗯，我寫信向協會那邊請求延長假期了，聽說蕾貝卡也一齊被海馬調職到這裡來了。」
「怎麼回事，人不是在美國搞丟的嗎？那你們怎麼不留在美國繼續打聽他的下落呢？還有闇失蹤這件事干海馬那廝甚麼事啊？！」
「…其實是爺爺要我回日本的，他說我的心緒紊亂，不管留在哪都幫不上忙，還不如回來給他看店。」
「那就打起精神來啊，要是知道你變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那傢夥肯定也不好受。」
「可是…」
「闇這個人哪，老是神神秘秘的，雖然他多少也有不靠普的地方，不過現在肯定平平安安地在哪裡待著吧，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帶著伴手禮回來了。」
遊戲悶不吭聲的觸摸著冰冷的架子，靜靜思索著。
「你的安全帽還在不？」城之內向對方走去，壓了壓遊戲的腦袋。
「走吧。畢竟那傢伙老是說童實野港的海風吹起來如何舒適，那麼像這種時候就該去那裡清醒清醒腦袋。」
當然闇的意思明顯指的是對隼型的自己而言那股只要一掀翅膀就能輕易上擊千里的輕旋...雖然城之內不知道。
「無論幫不幫的上忙，我都想為我的朋友們盡一份力。所以以把事發經過都告訴我吧！我會好好聽你說的。」
「…城之內君，你等等。」遊戲輕輕地扯了下嘴角，轉身從櫃子中翻出了許久未使用的安全帽。
「別在磨磨嘰嘰了？快跟上來！」
「啊…我這就來。」遊戲轉頭看了眼那依舊空盪著的台架，跟上了友人的腳步。
── 闇一定不會有事的。